03
「呼……水無月小姐的『紅眼』是天生的嗎？」白髮的老人問道。
「對……這有什麼問題嗎？」另一位青年的獵鬼人遞出一杯茶跟一盤蛋糕到我面前。剛才喝過摩卡跟『特別飲料』的我一點食慾都沒有，所以我一口都沒有碰。
「不不，很漂亮的眼睛。只是我們這行對紅色有點──敏感罷了。那麼接下來該辦正事──」白髮的老人一一拿出小奏的照片，微笑念誦記事本上的資料：
「椎名 奏……身高160CM，C區第三街出身。雙親在礦石小鎮工作，這是她的照片……是本人沒有錯吧？」
「是本人。請問──」
「那麼接下來的幾個問題請誠實的回答──」
「為什麼對策局要找小奏？是來挖角她當獵鬼人的嗎？」
「最近她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木原神父無視我的問題繼續提問，他的笑容感覺不到一點親和力。
「沒有……只是比較常回家而已。」一旁的青年勤勞的筆記著，木原神父則是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妳有見過她的雙親嗎？」
「沒有。」
「她喜歡咖啡嗎？而且胃口偏少、有點偏食？」
「……她只喝黑咖啡，不會偏食、食量普通。」
木原神父依舊掛著微笑，但是我隱約從他的雙眼見某種瘋狂的執念。
這一連串問題我有印象，而且就在最近而已。我平常不怎麼看書的，而我最近看的最久的書就是──
「你們難道懷疑小奏是非人類？」我觸電似的站起來，木原神父的問題跟對策法上面提到的：獵鬼人詢問證詞的問題一模一樣。食屍鬼會躲藏在一般人之中，所以需要藉由周圍的證言才能證實有嫌疑，在顯露『紅眼』或者使出『血鬼術』之前，都不能將其認定為非人類進行驅逐。這麼說來──
食屍鬼的平常的外表與一般人類沒有不同，特徵除了『紅眼』、『血鬼術』以外，她們無法攝食人類的食物。小奏的食量很少、常常自己去廁所，都說只是自己腸胃不好……
「喔呀，您真是清楚呢。不過呢——您誤會了。」老人笑著揮揮手，「只是要補充新人之前，確認她適不適合這份工作而已。」
「是這樣嗎？呀──神父的問題跟對策法上面的內容一樣，我還以為真的是那樣子呢。而且最近那個『狐狸面具』也還沒抓到……」我裝出放心的樣子，內心的思緒像巨浪一般向我襲來。小奏最近外出的時間跟『狐狸面具』的捕食事件的時間幾乎一樣，可是──最早的捕食事件是在兩周以前，那個時候小奏沒有任何外出活動。應該不可能是她吧？說到底她怎麼可能是──
「另外提醒妳一句、水無月小姐。”包庇或者窩藏非人類可是重罪喔。”對策法也會考這一條，請不要忘記了喔。」木原神父意有所指地提醒我，似乎話中有話。視線背後毫不隱藏的惡意，令我頭皮發麻。這個人究竟是幹什麼？簡直像盯緊獵物的蛇一樣，一口咬住我不放。
「──那麼您可以離開了，很抱歉打擾您休息。」木原神父低頭行禮，意外的沒有再追問更多細節。真的只是我想太多了嗎？為什麼沒有追問下去？
離開會客室之後心裡滿滿的疑問，我匆匆的離開會客室，衝回寢室鎖上門。背後靠著門、掏出手機──立刻撥打小奏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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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原先生，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你懷疑『狐狸面具』是學生嗎？您有證據嗎？而且她是主日學校的學生──」名為康納的青年對木原神父的作風極為不滿，甚至忘記他是自己的上司。
「康納，直覺對獵鬼人而言是很重要的喔。要訓練直覺，才能夠把那些可恨的怪物一個不留的斬草除根。」木原神父逕自吃起小梢一口都沒有動的蛋糕跟咖啡，很快的切起剩下的蛋糕吃第二盤（康納表示自己不吃甜食），他興趣盎然的翻出從學校要來的學生資料。
「再怎麼說這也太蠻橫了，怎麼能這樣毫無根據的──」
「天生的紅眼……那個膚色不是白化症吧？」木原神父尖銳的反問，康納接過水無月 梢子的基本資料。的確，沒有白化症卻有紅色的眼睛是很罕見的事情。
「但是水無月小姐的體能測試、健康檢查都跟一般的人類沒有不同不是嗎？難道你都不擔心誤殺一般市民嗎？請不要再只憑直覺行事了！！」康納蓋上筆記本，他並不想服從這種無視常理的上司。
「真要說根據，就是她嘴裡有一點點”味道”吧……」
「蛤？」
「呵呵……算了，康納也是不信直覺的那一派吧？水無月 梢子肯定知道些什麼。 再過幾天，她們一定會露出馬腳的……」木原神父陰森的咕噥著，消瘦的他陰森的模樣彷彿活生生的死神。康納一頭霧水的隨他走出會客室，心裡不相信這裡會有非人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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