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心是何物的少女與渴望真物的少年
EP. 04-(上) 單純的進食鋪上野餐墊、兩人同席也可以變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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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過來之前先把這個鋪好，踏上去記得要脫鞋子。”中午依照紙條寫的回到昨天被毒打的後院，階梯旁放著一張摺好的戶外野餐布，上面的紙條如此寫著。
「……這是什麼新穎的報復手段嗎？」我檢查野餐布，照著上面寫的攤開鋪在地上。摸起來似乎不是市面上混著人造纖維的防水布，上面編織著某種動物的圖樣，似乎是某種毛料、做成圍巾應該會很溫暖吧？
我脫下鞋子盤腿坐在上面，春天的陽光灑落在地面，溫暖程度不至於熱得令人汗流浹背，很適合在毯子上午睡的感覺。差點睡著時聽見人的腳步聲：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奏心沒好氣的說，皺著眉頭盯著我。臉色緊繃的像是準備來見主考官的學生一樣，左手提著用布包好的方形物體──是便當？
「只有妳ㄧ個人？」我問，環顧四週沒有看到其他人。
「當然只有我ㄧ個人啊。」她不解的回道，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頓時覺得自己被弄得糊塗了，她只有帶著
「不是來教訓我的？」我防衛性的往後移幾步，
「為什麼要來教訓你？」她脫下鞋子問，踏上野餐布優雅的跪坐著。
「昨天我不是很自以為是的說『不想跟你成為朋友嗎？』」我試探的確認，聽到這種話通常人都會生氣吧？尤其對這位千金小姐而言。
「你到底以為我有多麼沒有肚量呀？說到底的你這個人呀──」
(咕嚕~~~~~~咕~~~~~嚕嚕嚕嚕嚕)
奏心本想說什麼我沒有聽到，取而代之的是如雷ㄧ般響亮的聲音從兩人的肚發出。
「……不管了，先吃飯吧，這裡有茶。」為了掩飾這尷尬的巨響，奏心紅著臉把便當推到我面前。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說：
「不要誤會！只、只是我家的女僕做太多了，所以我想要分你一點才找你過來的！」是我的錯覺嗎？這個人超不會說謊。兩層的便當，無論是第一層的主菜還是主食都是計算為2.5個男生的份量擺盤的。我們兩個人能吃得完嗎？
「喔……我也有帶東西，一起吃？」我拿出早上買的麵包，用帶在身上的萬用小刀切成好幾塊用放在便當的蓋子上，當作飯後甜點放著。
本來我以為麵包店的巧克力麵包會被嫌棄太廉價而不肯吃下去，沒想到奏心出乎我的預料──居然在吃正餐前先把甜點吃個精光。我接著夾起飯糰跟裡面的小菜品嘗──無論是炸雞塊、花菜甚至黑豆，都比我做的還要美味十萬倍。我們只是默默的進食，中間只聽得見在操場運動的聲音、小鳥的耳語、風吹動樹木摩擦的聲音。
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奏心，聽說是M財團的千金、年紀最小的女兒。之前都只有在遠遠的觀察過她，這麼近的距離看著她還是頭一次。漆黑柔順的長髮輕巧的批在小巧的雙肩上，配上雪白的肌膚讓她美麗得像精緻的陶瓷人偶─美麗卻容易破碎。柳葉眉底下鐵灰色的雙眸閃閃發光，像小動物一樣吃小口的啃著切好的巧克力麵包，似乎覺得很美味？原來她除了生氣、優等生的空洞表情之外也有這樣的表情阿……
「……案麻阿？」她嘴塞著巧克力捲發音不清楚，應該是想說：「幹嘛阿？」才對。
「沒什麼……只是覺得妳原來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啊……」我意外的表示，繼續用筷子夾起盤子裡的飯糰一口咬下。
「什麼意思？」她有點不高興的問，我才意識到好像說了十分失禮的話。
「我以為妳的──該說是催眠？會用那個能力的妳會變得對很多事物失去熱情變得理所當然──變得對人、事物有點麻木──然後不吃庶民產物？」
「 庶民的食物很好吃阿，吃膩了廚師們做的料理換換口味也不錯。
說變的麻木──變得厭煩還比較恰當。
這個能力也帶給我很多麻煩。像是對人說話要小心，剛開始如果不小心說去死 這種話對方真的會照做。每天應付ㄧ大堆不能叫他消失的人也會很累的，真不懂那些人要來問我作業的問題不去問其他的老師們呢？
對了！這點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叫你去死。更何況──我的命令對你沒有用。」
「恩？對我沒有用？」
「對呀──不然巧克牛奶──算了，為什麼你不會被我命令呢？」她叼著麵包打量我，像第一次看到人類的小精靈一樣瞇緊眼睛想看清楚我到底跟其他人哪裡不一樣。
「明明只有跟我血緣的人或無法溝通的對象才不會被我命令，你難道是其實很笨？」奏心一本正經的提出失禮的假設，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之類的？」我半開玩笑的說，
「不可能，你跟我的DNA連0.01%的相似都不存在。」她斷然否定這個可能性，意思是就算我的臉上沒有傷疤也和她長得一點都不像。
「比起那個──你說的：『虛假』是什麼意思？從來沒有其他人對我這樣說過。」奏心好奇的凝視著我，她率直的雙眼不知為何令我感到不自在。
「呃──這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我的眼睛左右遊移，沒想過她會問我這件事情，如果非要解釋就不得不說出那件事情才行。
「本小姐都告訴你我的絕對命令的限制了，只有我告訴你不會很不公平嗎？」奏心理所當然的問，實際上這顯然是做賊喊抓賊。
「我看得見謊言，只是這樣子而已。」我平靜的解釋，
「我不信，而且你感覺好敷衍。」
她太固執，固執到似乎無法隱瞞下去。算了，聽到這些應該就不會再跟我有接觸了吧？我得出一個結論：奏心只是出於好奇才來接近我的，一定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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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紀就會發現任何事情背後都是有理由的
無奈歸無奈卻難免懷念純粹的那段日子
不知道有幾所高中會讓學生在草地上吃午餐的呢?
我那個時候野餐沒有現在那麼流行
五臟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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